此时王秘书打开劳斯莱斯副驾驶的车门：“上车吧”
江云轻舒口气，迈步坐进副驾驶座。
劳斯莱斯的内饰跟介绍视频里的差不多。不过亲眼所见，更能领略其奢华贵气。
“请系好安全带”
车门自动关闭，江云也依言扣上安全带。
王秘书也系好安全带，并从车上抽屉取出一只黑牛皮纸信封：“这是今天的报酬”
牛皮纸信封颇具厚度。
江云瞥一眼：“何总付过了”
王秘书什么也没说，将信封放回去，随即启动了汽车。
劳斯莱斯要更加安静平稳，几乎听不见车噪和胎噪，只见街景在无声退去。
“觉得王堇怎么样？”，驶出小区，进入宽阔的大路后，王秘书终于开口。
要是她继续不说话，江云还会以为对方真的只是想送他回家。
“是个很好的孩子，学习很好，很有礼貌。性格应该也是不错的。”，江云说出自己的第一印象。
“说的很对”，王秘书注视着前方：“除此之外呢？”
江云稍作回想：“没有”
女人直接道：“我想聘请你当王堇的家教，每周一节课，薪水你说个数。”
“抱歉，我抽不出时间。而且王堇也不需要我的辅导。”
“一节课十万怎么样？”
江云悄然一惊，不过还是摇头：“王堇学习很好，我帮不到她。我只赚自己能力范围内的钱。”
言下之意已经相当明显。
对此，干练的女人沉默下来。
劳斯莱斯平稳行驶着，附近车辆远远避开，生怕发生与之一点刮蹭。
通过后视镜，江云瞧见一辆黑色奔驰正跟在后面，那上面拉着他的电动车。
还真是...奇怪。
车上安静了几分钟，直到被路口红灯拦下。
女人随着前车刹停，手指在方向盘上无意识敲着：“接下来的话，还请帮我保密。”
“如果可以我不想听”
“王堇在十四岁时，得了一种血液病。”，王秘书自顾自道：“这种血液病非常罕见，国内不过五百多例。因为太过罕见，并没有针对的治疗手段。”
罕见病是这样。因为患者太少，为其研发特效药无法回本，更勿论盈利，医药公司自然不会为其开发特效药。
这也就注定了，罕见病患者只能等死。他们是生活在社会角落，很少被关注的一群可怜人。
江云眼中闪过一缕复杂。
不过，王堇应该不一样。
果然，只听女人继续说着：“王家为了治好王堇，向某家医药公司注资三十亿。经过三年时间，终于研发出缓释剂。使得王堇的病情不再恶化。”
为了救一个人，居然花去三十亿。
而不知有多少人，因为付不起医药费而痛苦离世。
这就是世界的参差。
身为平民，江云却没什么羡慕嫉妒的情绪，因为每个人都有权力活着。
王堇是不幸的，但又是幸运的。
见男人仍然沉默，王秘书只好继续道：“长期的治疗，使得王堇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度过。她这个年龄，本该是有闺蜜，有朋友的。”
江云总算明白对方的目的，深吸口气：“我相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。老实说，我并不擅长跟人交朋友，我...也没有朋友。我无法胜任。”
此时绿灯亮起，车辆放行。
王秘书启动汽车，无声无息加速。
“江云，我调查过你。二十岁，十一月十二号生日，身高一米七八，体重六十八千克。南江大学生物系，大二在读，成绩优异。不抽烟喝酒，没有不良嗜好，交际圈子非常干净。”，王枫瞥副驾驶一眼：“母亲因病去世，父亲是中石化工程师，目前疑似断绝来往。有一个妹妹，十二岁，现市一中读初一，游戏天赋惊人。”
“你教过的共计十一个学生，他们及父母对你的评价都相当高。”
江云脸色不动。
在如今的大数据时代，个人隐私的保护脆弱的像一张纸。被得知这些信息，他并不怎么意外。
只是没想到对方早就在调查他。
想来也是。对于一个庞大的家族来说，给自家大小姐挑选家教，绝不可能是听人推荐就临时起意。
事实上，王秘书根本没问江云住在哪，就径直向他住处而去。
“明白了吗，之所以是你，是因为你就是最合适的人选。”，说到这，王秘书瞥男人一眼：“要是有其它条件或需求，你也可以提。”
“...抱歉。”
尊贵的劳斯莱斯内，顿时安静的可以清晰听到呼吸声。
王秘书抿紧嘴唇，握住方向盘的手不由用力几分。
车内持续沉默着，谁也没有再继续。
王秘书想必明白，她无法打动江云。有小部分人就是如此，很难用金钱左右。不巧的是江云就是这样的人。
又几分钟后，劳斯莱斯驶入江云住处所在的街道。前面就能瞧见小区大门。
江云提醒：“停在路边就可以了”
女人握紧方向盘一言不发，将劳斯莱斯缓缓停靠在路边。
“王秘书，今天你说的话，我会守口如瓶，不会告诉任何人。谢谢你送我回来。”
说完，江云就要拉开车门下车。
“等一下”，王秘书按住门锁键，顿时车门被锁住。
江云放下手。
“其实，就在去年...”，干练精明的女秘书眼中闪过挣扎：“就在去年，王堇病情恶化的很严重，导致出现很严重的并发炎症。虽然幸运的治好了，但也留下了后遗症。”
王枫深吸口气：“永久失聪...”
江云心中一颤：“可...”
“骨传导耳机。”
江云只觉得心脏被用力抓握两下，脑袋嗡的一下，说不出难受还是怎么样。
而王秘书则解脱似的出了口气，随即解锁了车门：“请便...”
“...恩。”
江云打开车门，起身下了车。
身后奔驰的两名西装青年早已下车，将电动车抬下来，放在江云身边，各鞠一躬随即上车。
很快，劳斯莱斯和奔驰车相继驶离。
江云站在略显昏黑的街边。
在高楼大厦的环绕下，他看不见落日，也瞧不见映照地平线的晚霞。
已零星亮起的灯光，宣示着夜晚的临近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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